桢,被艾萨克抢前一步拦住道:这么大一个人丢不了,让童小姐出去透口气吧。关犯人还有放风的时候呢,沈二少看得也太紧了。
因着上次维桢差点吓掉他半条命的事故,沈飞这回在酒店门口留了人把守。
他慢慢坐回去。
艾萨克搭着沈飞的肩,跟兄弟出去抽根烟?
称兄道弟起来了。沈飞半笑不笑地打量了他几眼,回头交代蒋晗熙道:如果桢桢回来,你帮我看着点她,一滴酒都不许沾。自从知晓艾萨克将宋禾弄到手后,他已经隐约猜出艾萨克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他感兴趣的是艾萨克准备拿什么来交换。如果真的是那件事,可不是一套稀疏平常的古华夏明代德化瓷器能打发的这些玩意儿若维桢开口,要多少自己弄不来?古琧斯研究院如今的技艺越发精深,只需一点点残屑便能完美复刻还完。虽是价格不菲,倒不被他放在眼内。
俩人来到酒店后院一处偏僻无人的角落。艾萨克为沈飞点了根烟。
沈飞的脸在烟雾中忽隐忽现:阿梅利亚导演的殷勤不是谁都消受得起的,还是开门见山算罢。嘴角扯出一抹讥笑,事先声明,若是想把宋承宣捞出来,我劝你还是少做梦。除非是改朝换代,不然他就算把牢底坐穿了也出不去。他沈飞是打算改朝换代没错,眼下却不是最好的时机,自然也不可能是为着这么个无关要紧之人。
晗熙警告过我你很难缠。艾萨克苦笑一声,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异想天开。沈二少明知道我要提的是宋谦。
沈飞弹了弹烟灰,慢条斯理道:你想怎么样?缓刑?轻判?据我所知案子早就盖棺定论了,操作起来谈何容易。他与蒋晗熙所谋甚大,没空在这些小事上费工夫。有那时间,多陪陪自己的心肝儿比什么不强?
保外就医。艾萨克道。
沈飞长眉一挑,不置可否。
宋承宣是个极端的激进派,在位的几年里得罪了联邦很多根深叶茂的世家。早在审判期间就有人放下话来要让他的独生子父债子偿,生不如死。宋谦的容貌与胞妹宋禾差了一大截,到底也算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孤芳自赏,文质彬彬。树倒猢狲散,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宋家如今一败涂地,手无缚鸡之力的宋谦进了联邦监狱估计连一年都熬不过去。
艾萨克笑道:沈二少手眼通天,为人豪爽。我是宁撞金钟一下,不打破鼓三千。若这事能成,我艾萨克感极涕零,酬功报德不在话下。他嘴上说着些阿谀趋承的场面话,脸上的神情却比皇帝还骄傲。
千金一笑,花柳定自来争。十斛片时,风月何曾肯让。阿梅利亚导演为博红颜一笑,如此费尽心思、纾尊降贵沈飞似笑非笑,话锋一转,该不是要拿了这把柄来要挟宋美人就范吧?
艾萨克脸上有种餍足的狷傲:差不多吧。都是男人,沈二少不是心知肚明的么。
沈飞凤眸微眯,觑着他道:我看你八成是把人家霸王硬上弓了,之后又心疼起来,才挖空心思讨好小美人儿罢。
艾萨克脸色遽然一变,随即纵声大笑起来:果然什么都逃不过沈二少的双眼。晗熙没告诉你小禾刚才就赏了我一巴掌?这丫头脾性本来就刚烈,现在天天家暴,我如今是水深火热啊。沈二少总不忍心见死不救吧?
你丫就算立时就气绝在我面前,老子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沈飞脸上一派温文:这件事不是无法操作,可是我为什么要插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宋家罪证确凿;宋承宣刚愎自用,偏激冒进,得罪的人可不少。宋沈两家本来就不在一条道儿上,我沈飞又不是开善堂的。
童小姐刚才提到无功不受禄,反过来同样有理。那套象牙白的糯米胎牡丹杯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至于正头谢礼,本来我还挺头疼,拿不定主意,见了童小姐一面之后,倒想起一件不错的玩意儿,兴许可博美人儿一笑。
哦?沈飞应得多多少少有点敷衍。他不信艾萨克手头上有什么东西是自己不能给维桢的,他比较关心缘何艾萨克初次看到维桢会摆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沈二少家财万贯,神通广大,什么好东西没见识过?我不过碰巧投了你那心肝宝贝儿所好罢了。艾萨克仰起头吐了口烟雾,薄唇一挑,风度倜傥,我这几年一直在收集碧霜晶宝石,功夫不负有心人,真让我得了一块稀罕的。他的表情有点揶揄,将近有童小姐半个拳头那么大。
维桢的拳头就跟个枣子一般大小。不过连艾萨克都觉得稀罕,绝非凡品,一百多克拉确实惊人。沈飞动容道:什么颜色的?
石榴红,透得跟块玻璃似的。艾萨克瞟一眼明显兴致勃勃的沈飞,逐字逐句道,极品纯色碧霜晶。碧霜晶以纯色的红蓝最为珍稀,红色艳丽,则更为女性青睐。
沈飞登时双眼冒青光。
艾萨克知道此事成了。
维桢一出包房门就后悔了,上次偷跑到街上酿成大祸,险些丧命,她可不敢再乱来了。
然而刚离开就折返委实太过丢脸,左思右想,突然记起谁说过大堂里有钢琴演奏,便打量着去看看。谁知来的时候被沈飞牵着觉得路好走,自己独自一人,才发现四通八达到处是岔口